新机器人

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。

虫子

# 突然苏联翻译腔???

# 有关于淤青的描写。注意避雷

# 是睡前练笔。不知道为什么一段话写出了800字



小孩子很容易受伤。各种形式。因为我们喜欢闹腾。我们喜欢玩互相追逐的游戏,从台阶上蹦下来,或者一股脑冲到讲台上,没有理由地追赶同伴,他们在笑,我们也笑,有时就会摔跤,摔到沥青地面上,擦破很大一块皮,红色的血珠从白色的新鲜皮肉里渗出来,回去上药时呱呱乱叫。又或者撞到桌角,撞到椅子,手肘撞到栏杆上,留下一道道青的痕迹、紫的痕迹,得擦药酒,擦一个星期。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很多种受伤的形式,但是我们年轻,伤口不会存在太久。


但有时我能看到一些别的伤痕。他从不和我们玩,永远坐在教室的角落里,有一次我们曾邀请他一起玩捉迷藏,他委婉地拒绝了我们。以一种十分礼貌的方式。这很奇怪,使他看起来格格不入,因为我们当时流行骂人,流行偷偷喝酒,抽烟,像大人一样做一切有“男子气概”的事情,而他礼貌文静得像一个女孩子。我们曾在背地里嘲笑他。但没人敢招惹他,因为他生得比谁都高大,一个人占两个座位,像一只熊。

下课时他不怎么活动,最多站在走廊边吹吹风。体育课时他也尽量挑选不太需要活动的项目,如果真的遇到对抗赛,他就会请假躲开。比如踢球。他宁可一个人坐在场边看我们踢球,放学后再一个人练习射门,也不参与我们的比赛。在我看来他几乎断绝了一切危险行为,所以看到那些伤痕的时候尤为疑惑。


那些淤青很奇怪。中间是偏红的肉色,过渡到紫色,最后才是青色。像涟漪。是一片而不是一道痕迹,我不知道那样的伤痕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。不同的涟漪连接起来,在他手臂上像一只甲壳虫,拥有好看的绿色盔壳的那种,因为更多的还是青色。太阳下不明显,他太白了。但在阴影里时那个伤痕显得十分狰狞,像一只眼睛。故事里常说的魔鬼的眼睛,偏红的肉色的部分是眼珠,我总错觉下一秒它将在他手臂上咕噜咕噜转起来。他让我触碰它,我按下去,里面是硬的,一个肿包一样的硬块,在外面看不出来。这使我更加恐慌,诡异的伤口看起来更像恶魔的印记,恶魔也可以用绿色甲壳虫当名片吧,所以我的两个比喻并不矛盾。我问他那是什么,他歪起嘴角,看起来想微笑,但脸上僵硬的肌肉让他弯起的嘴显得更加凶恶了些,他说那是卵。

我瑟瑟发抖,问这个卵会孵化出什么。他看着我,两眼无神且空洞,眼瞳周边泛出青色。

“虫子,或许是长得像恶魔的虫子。”

他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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